离。
两人迎面对上,高颖只朝瑟瑟深揖为礼,多余的话一句不说。
瑟瑟也懒得跟他寒暄,道了句“平身”,便随魏如海进殿去见沈昭。
殿燃起了灯烛,华光星耀,透过莲花烛台打下大片阴翳,在沈昭脸上,越发显得神色晦暗
。
他见瑟瑟来了,便摒退众人,让她坐自己身边,握住她的手,蹙眉道:“魏如海都跟你说了吧,依你看,这事情该从哪里入手?”
瑟瑟深思一番,眼睛一亮,刚要说,沈昭先她一步:“崔画珠。”
瑟瑟点头。
既然事情缠成了一团乱麻,陆远哪里又逼问不出什么,就只有从已经露在外面的藤蔓开始摸瓜。
那个死了的女子,可是崔画珠的贴身侍女。
一个官门深闺侍女,总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州刺史的住所里,这间定是有故事的。
瑟瑟有些顾忌:“可是崔画珠会说实话吗?她若是像陆远一样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,那下一步怎么办?”
这位画珠妹妹可是顶会算计的人,不撞南墙不回头,想撬开她的嘴,必然不是件容易事。
沈昭道:“崔画珠是一定要审的,但在审她之前,我们得先分析一下,这事情到底为什么会演变成这个地步?陆远身上是非多,咱们是知道的。但崔画珠怎么又会搅进来?莫非,她见了陆远真容,不甘心当初退了这门婚事,想吃回头草?”
瑟瑟早前听元祐说过,崔画珠明面上端着架子,做出来一副姻缘圆满的模样,但其实杨家早不知道拿捏了她多少回了,那杨宏笙也是个不成器的,仕途无望,终日里斗鸡走狗,简直快成了个笑话。
当时瑟瑟没有拿这话当回事,她只觉得路都是自己选出来的,人也是画珠费尽心思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,是苦是甜只能她自己尝。
可现在想一想,不管是当初崔画珠试图勾引沈昭,还是她从公主手里抢夫婿,其实胜算都不高,但她还是做了,且做得坚决不犹豫,不撞南墙不回头,十足的赌徒做派。
这样一个人,会甘心陷于泥淖而不自救吗?
不会。
她正敛眉沉思,一副困惑不解的模样,忽觉颊边一热,沈昭轻轻摸了摸她的脸,端起热腾腾的乳酪茶喂了她一口,笑问:“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?叫你好几声都没听见。”
瑟瑟恍然回过神,见绣帷轻曳,宫女进来又出去,送了两盏乳酪茶进来。
乳酪甜腻绵柔,自舌尖滑漾,只觉得甜到了心里,心情都变得好起来。
瑟瑟往沈昭的怀里挪了挪,慢慢道:“我就是在想,要说画珠不聪明吧,那也不对。她只是运气不好,总把自己坑了,可一步步走得也是有谋略的。如今她不比从前,是定了亲的人,行事稍有差池被杨家抓住把柄,日子可不好过。就算看着陆远再好,也得有些胜算才好行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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