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摸出来,其实却是来之前刻意带上。
沈郁收下了,只是事后跟父亲说时,没说自己讨厌钱灿灿,只是说她送礼物过于贵重,不好收下还是退还回去吧。
沈郁将镯子戴在手腕上,感受羊脂玉温润材质,感受那抹带着他体温热意。
今日沈家被围,进宫路上,沈郁右手习惯性搭在左手腕子上,拇指轻轻摩挲玉镯。
沈家没了,长皇子被软禁,沈郁从第一公子成为第一笑话。
众人背地里笑他退婚,笑他眼高于顶,笑他想攀高枝。
沈郁住在宫里,对于所有蜚语全盘接受不去反驳解释。
他心像是已经死了,没有波动,没有情绪。
沈媛判刑被发配边疆那日,沈郁去送她。
本是想见最后一面,见见母亲。
谁知她跟拒绝自己上门父亲一样,瞧见他下马车,头都不回往前走。
沈郁站在原地,通体冰凉。
那一刻,他觉得自己就不该活在这个没人对他有期望世间。
可能是见他没有生气,像是随着季节慢慢枯死藤。
皇上跟君后打算给他说门亲。
终究是连皇宫都容不下他了。
年底,皇上说已经敲定了人选,今日带来给他看看。
沈郁像是只剩最后一口气藤蔓,目光空洞朝前看,却瞧见钱灿灿站在皇上旁边,朝他笑了一下。
她说,“我娶你吧。”
“你这么娇气,以后床都给你睡。”
“我不入仕,不能让你当大官夫郎,但我经商,能保你一世衣食无忧。”
“我之前不确定,是怕委屈了你。但我觉得,你嫁给旁人会更委屈,还不如跟我。”
“以后,我是你依靠。”
沈郁怔在原地,眼泪掉下来。
钱灿灿顿了顿,随即手忙脚乱扯着袖筒给他擦,“就、就说你娇气,爱哭。”
沈郁看着她,特别想反驳。
他其实不爱哭,但对着她总是忍不住。
被泪水洗过眼睛,慢慢露出光亮,里面盛着钱灿灿。
寒冬过去,第二年春天,藤又泛起生机,翠绿鲜活。
因为,他可以依靠在钱灿灿身上。
此生,随她生,随她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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