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睫动了动，他慢慢侧脸，用额头贴着的颈窝。
他知，他知的，会一直陪着他的。
赵徵情绪终于好了一些，他微微闭上眼睛，贪婪汲取温暖，有，他并不感觉孤单，心渐渐平复回来，无限依恋。
有一瞬，他想和表白。
他想告诉，他爱着，想和永远一起。
他又舍不得破坏这一刻的温暖恬静，偎依了好一阵子，最后还纪棠先开打破平静。
“阿徵？”
“嗯？”
……
赵徵一个舍不得，表白机会就溜走了。
他抿抿唇，有点点懊恼。
纪棠拍拍他的肩膀，直起身，喊了一声刘元。
方才赵徵情绪不对，身边的人都自觉退到适当距离之外了，刘元听见喊声过来，头低低的不敢抬起望赵徵这边，纪棠就把那本蓝册子交给他，“和陈达一起，抄录几份马上传回去。”
庞德这本册子人名很多，几乎囊括了皇帝这些来发展出的绝大部分的重要暗线。
毕竟要谋皇太子，对方也倾囊而动了。
不有池州大营的，还涉及现驻新昌的密州军，甚至偃州战场的钟离孤麾和北柴武毅麾都涉及有少许。
矛盾也好，赎罪心态也罢，反正庞德把自己这些所知的，都整理成册写这本名录上了。
有了它，他们终于可以肃清内部了！
纪棠刚才已经把重要的几个人名先摘抄送出去了，现剩的就交给陈达刘元抄。
“。”
刘元接过册子，还不敢抬头望，把脑袋低成九十度角退来了。
纪棠回头，赵徵情绪已经平复来了，只眼睛红通通的，取笑他：“这咱们骁勇果决的靖王殿吗？这样儿要被手人瞧见了，怕要丢大人咯。”
赵徵有点不好思。
纪棠轻笑一声，拉他起身，坐刚起身的大石头，“来，敷一，不然等会就该难受了。”
用剑鞘拍打身后的小土丘，惊走蛇虫，然后让他半靠着，蹲搓干净刚才给他擦手的棉帕，然后虚虚拧了，展平给他敷眼睛上。
正月的溪水沁凉，冰冰的，敷眼睛上，那种热灼烧胀的不适感一子就被覆盖住了，很舒服。
敷了一会，帕子热了，然后就会被取，又再洗涤绞好，重新敷他的眼睛上。
他就安静躺着，听着的说声，时不时就会站起身，用剑鞘再次轻轻拍打他身边的土丘杂草。
他什么都不用想，什么都不用做，会保护好他。
激烈情绪宣泄后的倦怠为有的呵护，转化为一片安静的恬静，闭着眼睛蒙上巾帕眼前黑魆魆的，他一点都没有惴惴，这个静寂的长夜，他感到无与伦比的安全。
赵徵敷了约莫一刻钟的眼睛，感觉好多了，纪棠揭巾帕仔细端详，已经不怎么见红肿了。
“好了，等睡前再敷敷，明儿就不难受了。”笑着说。
虽然他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睡觉。
赵徵一身的猩红，鲜血差不多濡湿一身衣裳，纪棠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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