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出了艰难的决定。
原来，薇薇安·奥迪兹的信仰神明是淑妮。
“在那个世界，我也是孤独的，约翰。”
薇薇安的笑容收敛了一些。
“我和你说过一次，转变成吸血鬼后我并没有抛弃自己的信仰。而我的女神也回应了我的祈祷，她赐予了我祝福，让我能突破吸血鬼的体质感受这个世界。”
“……拙劣的转移话题技巧。”约翰的歉意消失了。
约翰移开了视线。
“约翰，重要的不是真实，而是感受，这对我来说弥足珍贵。”
“我愿意避免诸神不可容忍的恶果。”
约翰不知道薇薇安有没有接受这个解释，也不知道她在听到这个答案时，内心会产生何种情绪。
他看不出来。薇薇安和他是同一类人，他们戴上面具伪装自己的感情，在不是用谎言缔造的世界里，他们也习惯了用谎言掩盖真相。
“这是伱第一次主动牵住我的手。”薇薇安笑了起来。
薇薇安左右摆头，她揉搓一下手腕，挑起眉毛，脸上出现惊讶的表情。
“我始终是个替代品。不管是对你而言，还是对诸神而言，我都是一个合适的可以损失的替代品。”
铁锈味顺着嘴角流入口腔，约翰·坎普看着面前让他沉默的女人。
新神在深红之中诞生，在被送出弥合的世界晶壁前，约翰·坎普听到了谎言国度女主人的留言。
“如果你不能回去，那边会有人一直牵挂你。”
“一点都不喜欢。”
约翰理所当然地回答。
“你可以和我回暗黑城，我会将你介绍给我的家人。”
没有从邪术师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表情，让薇薇安有些失望。她踮起脚尖，让视线和约翰维持在大致的水平线，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。
“约翰，你的心中有多少是基于特殊场景产生的心理效应，有多少是法术在精神层面制造的吸引力，有多少是发自内心。不论如何，诸神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结果。薇薇安从深红眷者身上得到了深红腐化，成了唯二能够承载亵渎神力的容器。”
“在我十九岁的时候，我被吸血鬼掳走，在转化成吸血鬼后，与世隔绝度过了相当漫长的时间。等我报复了那个女疯子，重获自由，顺着大脑中已经模糊的记忆按图索骥回到故乡，见到的只有妹妹的墓碑。”
“这让我想起了一些事。”薇薇安抚摸着自己的手背。
“这个世界拆下了我的面具，但你们的容忍让我心中产生了新的感觉，鲜活、温暖……这只是一个形容，并不是在回味吸血的滋味。好吧，带来的快感其实相差无几。”
“在我抚摸她的名字的时候，我感受到的只有石碑上的冰凉。”
“很疼吗？”约翰的歉意加深了。
神力笼罩在女吸血鬼身上，她的长发飘起，在神力的引导下焕发出火焰一般的红色。
薇薇安·奥迪兹落入血红深渊，她回应了莫德雷德的祈祷。
“抱歉。”
“骤然色彩丰富的世界冲击着我的感观，和我曾经的自我认知出现了明显的撕裂感，我将两个薇薇安区分开。因为作为奴隶的经历和渴血被我视作缺陷，我心中一直认为，那个能够无视他人视线，自由高歌舞蹈的薇薇安，才是更好的自己。”
薇薇安将手背到身后。
“玛丽安娜是我的家人。”
“我把你带到了这个世界，也就有义务将你带回去。你，雷文，巴恩斯，我们必须一起回去，这是我身为伙伴的责任。”
“我错过了妹妹的葬礼，她是我最后的亲人，也是那边最后一个还记得我的人。”
薇薇安舔舐嘴角，笑着用邪术师的话回敬他。
“不要被虚假的错觉触动真心。”
“你又是出于何种目的阻止我的呢？约翰。你是以哪种身份，哪种情感对我说的这些？”薇薇安的视线过于纯粹，让邪术师感觉自己不论说出任何话都不会引起对方的波动。
爱与美之神，火发，激情公主。
淑妮的信徒追求美丽和优雅，勇于直面不可能的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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