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势减弱,匆匆与陶艺老师告别。
积水已漫过店前台阶,周礼挽起裤腿,一脚踩进去凉意席卷全身。蔚莱举着伞在门口犹豫,却见他半蹲下身,后背对着自己,“上来吧。”
她不动。一来着实意外,二来吃不准这样的非常规接触是否恰当。
下一秒双脚凌空,整个人被大力拖上后背,周礼不顾她的惊叫迈开脚步,“不是例假来了么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你说呢?”
是,天天在一起卫生间都用一个,想不知道都难。
整条步行街空无一人,家家大门紧闭。雨还在下,淅淅沥沥打在积水里,激起一个个旋涡。蔚莱忽而有种世界末日的错觉。如果下一刻是末日,你还有什么心愿吗?很多,带父母出国玩一次,和朋友们一一告别,可能会把住院的动物安乐死以免它们更加痛苦,去肯尼亚看大迁徙,学滑翔伞,但是……周礼的后背很宽也很暖,他的心跳和呼吸近在咫尺,若可以在完成心愿的末日和只是这样与他一起走的末日之间做选择——蔚莱单手环上他的脖子,举伞的胳膊有点酸却不敢放下——她想,我大概会选择后者。
与远在天边的心愿比起来,看得见触得到的这个他,让我更有面对消亡的勇气。
“我想问你个问题,”蔚莱趴在他肩头,下巴抵住坚硬的颈骨,“下一刻是世界末日,你会怎么办?”
“下一刻,是多久?”
差点忘了,这一根筋的脑袋。
蔚莱捏他耳朵,“就下一刻喽,随便,十分钟十五分钟?”
“能怎么办,”周礼扳起她的双腿向上提提,“一刻钟还没走回去。”
“那长点,一小时?”
“回去,吃饭。”
“两小时?”
“洗澡,睡觉。”
“三小时?”
“做梦。”
“认真一点,世界末日哎。”蔚莱拽他耳朵。
“这问题没意义。”
你一言我一语,到院子附近,周礼示意背上的人静音。怕父母看到湿漉漉的模样担心,他从侧围墙绕小路进房间。蔚莱没听到正经答复不甘放弃,“我问题的实质是,世界末日之前你有什么愿望。”
“没愿望。”
“怎么可能没有,是人都有愿望。”
“问就问,能不能别老揉我耳朵。”
“哈,”蔚莱更起劲,伞扔到房间门口,双手并用,“你除了怕小动物,还怕这个啊。”
话音未落,她整个人被蛮力甩到床上,下一秒周礼带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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