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，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吗？
闵安歌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成拳头，身体因为愤怒隐隐颤抖，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。
“可是你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！”
他突然暴喝一声。
客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，谁也没有开口。
栾芷惊讶地睁大了眼睛，在那一瞬间，几乎已经死亡的心再次跳动起来。
但是很快，她就发现了闵安歌脸色的不对劲。
闵安歌是一气之下才说出这句话的。
心里的热度再次降了下来，回复冰点。
栾芷的手放在自己凸起的小腹上，微微垂下目光，避开了闵安歌的视线。
“不，这是我一个人的孩子。”
闵安歌心里一个咯噔，刚要开口，柯岩睿走上前来拉住了他的手臂。
“走吧，不要再给栾芷惹麻烦了。”
闵安歌怎么可能就这样把栾芷交给柯岩睿，反手甩开他，上前了两步，想要去抓住栾芷。
“就算不澄清，你也不能继续在这里住下去了，跟我走，我再帮你找一个地方。”
“我不走，我住在这儿挺好的。”
栾芷转过身，避开了他的动作。
闵安歌没想到她竟然会对自己这么抵触，猛地抓住了她的手。
“我会重新帮你找一个地方，这里已经暴露，还会有记者找来的。”
“我不去。”
栾芷挣扎着。“闵安歌，你别来找我了好不好？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栾芷甩开他的手，转过身去，背对着闵安歌。“你不要来了，难道你就不恨我吗？”
闵安歌惊讶地看着她。
“我怎么会……小芷，你还是个孩子……”
听见这话，栾芷苦笑起来。
“孩子，在你眼里，我永远是个孩子，现在也是个孩子，所以我才恨我自己！”
她猛地转过头来，眼眶中有泪光流转，朝闵安歌逼近。
一把抓住他的肩膀，踮起脚尖，狠狠吻了上去。
闵安歌措手不及，后退了一步，差点被撞得摔倒，却担心伤到栾芷，连忙稳住身形，却被栾芷咬住了嘴唇。
比起吻，更像是啃咬。
栾芷紧闭着双眸，卷翘的睫毛不断颤动着，像是心碎的蝴蝶最后一支舞。
闵安歌皱着眉，却没有挣脱。
半晌，栾芷才终于离开，后退了一步，眼眶的泪水滚落下来，在脸颊上留下两条水痕。
“现在你懂了吗？闵安歌，我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。”
闵安歌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，心中已满是震撼。
栾芷心头一凉，像是破了一个大洞，冰冷刺骨的寒冷不断卷进来，让她浑身冰冷。
她别开眼睛。
“你回去吧，别再来找我了。”
闵安歌张了张嘴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柯岩睿走上前，拉住了他。
“我送你出去。”
这次，闵安歌没有再反抗，看了看栾芷的背影，最终还是没有说话。
走出别墅，等身后的大门重新关山，闵安歌的脚步才停了下来。
他握紧拳头，猛地转身，一拳砸在墙上，留下斑斑血迹。
但最终，他还是没有回头，直接转身上了车。
车才刚刚离开，一旁的绿化带中，两个人从树后钻了出来。
一脸兴奋。
“听到刚才闵安歌说什么了吗？”
“他说栾芷肚子里的孩子是……”
另一人迅速捂住了他的嘴，警惕地朝周围看了看，小声道：“怎么样？都录下来了吗？”
那人点了点头。
“好！”
说完，两人鬼鬼祟祟，离开了别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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