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我说这位小哥儿,你打听我们芸娘做什么?”
陈鹤宇笑了笑,决心好好套这老鸨子几句闲话。
他整理一下衣襟,端正的坐好,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发髻上的玉冠——
只摸到两根红头绳儿。
忽然想到自己今天这幅尊容,是别想在女人面前落好了,真是丧气!
“芸娘有什么特殊的身份?”他单刀直入,没心思绕圈子。老鸨子李妈妈拒绝道:“这是人家的隐私,不能随便张扬——”
哐啷!
一小锭银子扔在她脚下的地上。
李妈妈赶紧蹲下拾起来捏了捏,抬头看着陈鹤宇诡异的笑脸,心里暗想这丑小子倒是出手挺大方!
“能不能说?”他追问。
李妈妈眼珠一转,把银锭攥紧了,摇摇头,“小哥儿,你别让我为难。。。。。。这事儿真不能说,要是被人知道了,我这茶坊也别干了!”
哐啷!
又一个小银锭扔在地上。
“能不能说?”
李妈妈心里一喜,立刻按住那银锭子,蹲地上不肯起来。
她咬咬牙说道:“我的哥哥!真不行啊,人家后台太硬了!”
吧唧!
这次银锭子直接扔在她胸脯子上。
李妈妈有些矛盾的抬头看着面前的人,随后默默的把三个银锭子塞在腰间的荷包里,低声说:“哎呦,冤家啊,你可真叫我为难哪。”
“我耐心有限。”陈鹤宇不耐烦的催促着,跟她们这些人打交道就是这样,你越上赶着她们就越拿乔。
她低声说:“来,咱俩坐这隔壁谈。”
陈鹤宇一看,两个包间几步之遥,坐在里面也能看到赵山宗的包间门口,便跟她走进去坐下。
李妈妈只当他是替主子打听消息,否则一个做小厮的哪里来这些银钱?
她神秘兮兮的四处张望了几下,低声说道:“她是有些来头的,去年年底。。。。。。上面亲查的那个案子,你知道吗?呸,你个牵狗的小子肯定不知道!”
“总之呢,她原是个官家小姐,她爹犯了要命的事儿,一家子几十口男人砍头的砍头,流放的流放,女眷们都入了教司坊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芸娘自然也不能幸免。。。。。。也是个可怜人,她差一点就要成亲的,外嫁女总不至于受牵连。但是出了这桩事夫家立刻退了亲,躲得远远的。”
李妈妈轻蔑的呸了一声,“干我们这行的,见的人多了!读书人最多负心汉,满口仁义道德,其实都是在掩饰功利算计。”
陈鹤宇糊涂了,“既然是入了教司坊,怎么又到你这里来了?”
官妓变私妓?
教司坊是允许赎身的,不过通常要花大价钱才能落籍。
从这里赎身的女子虽然做不了正室夫人,但是做个小妾也不成问题。
是谁替她赎身?
既然花了大价钱赎身,怎么短短时间内又叫她沦落到私妓?
李妈妈本以为他就是听个热闹,没想到还刨根问底起来。
看在那三个银锭子的份上,她又含含糊糊吐露几句,“自然是有人想要这么做。”
见陈鹤宇沉思不语,她忍不住提醒道:“我看你主仆俩也是个憨憨,有几个钱也不是容易的。来这里玩玩算了,可别再生出别的心思!”
“看小娘子可怜的人多了去了!觉得她是落魄的官宦女子,忍不住来光顾安抚的人也很多。。。。。。。呸,无非是想睡一下昔日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罢了——”
陈鹤宇听得一阵闹心,沉着脸打断她的话,掩饰着说道:“也没什么好可怜的,她父亲犯了错,做这些事前就该想到,一朝事发会株连亲属。”
世事就是如此,家族里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
难不成只跟着贼吃肉,不跟着贼挨打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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